姑娘们都打了个哆嗦,她们预料到了什么。
武警纷纷从腰间取出手铐,分别给姑娘们戴上,于是,八个姑娘除了脚上的死刑镣外,每人手上又多了副手铐。众女面面相觑,谁也没说什么.
男警察见姑娘们都戴好了手铐,挥了挥手,武警立刻扭住姑娘们的膀臂,把她们押向小门。
众女拖了镣铐,哗啦哗啦,镣铐之声同时响动,惊悚之意陡然而生。
姑娘们面无表情。
出了小门,她们被押到了院落之中,停住了,她们被排成了一排。
院落中间临时放了两张办公桌,坐满了法官检察官.那些法官和检察官原本有说有笑,见姑娘门被押了进来,立刻绷紧了脸。
姑娘们纷纷低下头去。
桌子当中坐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法官,待众女站好了,他打开了桌上的卷宗,扫了一下众女,然后说道:“今天,我们到这里,是受省高级人民法院指派,向被告人顾莎莎等8名罪犯,转达省高级人民法院下达的死刑执行命令,决定于明日对顾莎莎等8名罪犯执行枪决……”
说道这里,他顿了顿口,看了看众女。
众女顿时花容失色,顾莎莎等晃了晃,险些晕了过去。
武警早已做好了准备,立即搀扶住了她们。
法官对这种情形见得很多,自然没理会她们,继续道:“你们虽然判了死刑,而且马上就要执行了,但党和政府还要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。经研究决定,从现在开始,给你们点自由的时间,在此期间,你们可以写信或者要求洗热水澡、或是要求吃点好的,这方面,政府将尽量予以满足!在晚上12点以前,是你们的自由活动时间,希望你们在此时间内安排好自己的后事。本来是要在明天早上才给你们履行最后的法律手续的,但因为这次处决的人犯较多,为了保证明天公判大会的顺利进行,决定于今晚12点开始对终审已判处死刑、并已下达执行命令的罪犯验明正身。现在,我把今晚需要验明正身的罪犯名单宣布一下。”
姑娘们料到了下文,开始发抖起来。
法官拿起卷宗,大声念道:
“曾细妹……”
“王慧霞……”
“张丽娜……”
“任丽洁……”
“梁小莹……”
“林巧云……”
“顾莎莎……”
“宋倩……”
他的声音,像是地狱的招魂帖,每念到一个名字,便有一个女孩子脸色苍白如纸,冷汗渗出。
“以上是将于明日执行枪决的女性罪犯名单,以上罪犯在执行死刑前,要严格遵守一切规定,不得发生任何违反监纪的行为,你们听到了吗?”
“听到了……”姑娘们的声音显得有些杂乱和有气无力,这和平时大不相同。
姑娘们自入狱以来,受到了最严厉的管教,对看守所的监规,谁也不敢稍违反,否则,极有可能受到诸如关小号的处罚。便如这回话,要求的是中气饱满,铿锵有力,大声回答。
可这次,谁也没有中气饱满。
但她们得到了原谅。
那法官和周围的法官检察官嘀咕了一会,又向押姑娘们的男警察招了招手。那男警察凑过去,不住地点头。到得后来,那法官比画了一下,取了卷宗,站起来,和其他法检一块走了。
姑娘们呆呆地看着他们,直到背影走远。
那男警察摆了摆手,武警立刻扭住了各自看押的姑娘,向前走去。
穿过刚才来的那个小门,还有一扇铁门。
那铁门平时并不开放,这时却打了开。
姑娘们被依次押了进去。
院子并不算小,里面站了七、八个女警察还有好多的女犯。
男警察给其中的一个年龄较大女警察打了个招呼,办了个交接。武警们也都松开了押解姑娘的手,排成一队,转身回去。
铁门给男警锁了上。门口站了两个荷枪的武警。
现在,连那些女警察也出不了那扇门了。
武警离开的时候,并没有打开姑娘们的手铐。这时候,众女手铐脚镣,呆立于院中。
那年龄较大女警走了过来。
这些姑娘们都认得,那是专管女牢的胡管教。看见她,众女纷纷低下了头,十分不好意思。
胡管教毕竟见得多了,她向另外那些女犯招了招手。
那是一批轻刑女犯,既没有脚镣,也没有手铐,她们立即排队走来,然后立正站好。
胡管教训诫道:“今天,你们的任务是照看好眼前这些女犯,她们是即将执行死刑的罪犯,情绪不稳定、波动大,很可能会有一些过激行为。你们两人一组,分别照看一名,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!一旦发现人犯有何异常行为,必须立即予以制止,向分管管教或是向我报告,听到了吗?”
“听到了!”众女犯声音异常洪亮。
胡管教继续道:“这房子是女候刑室,里面是休息等候的地方,允许她们到里面坐卧,也允许她们在院子里活动,这是她们的自由,但你们一定要照看好她们,保证在明天早上她们能顺利签提出所,顺利执行枪决,这是你们的责任,听到吗?”
“听到了!”众女声音更加洪亮。
“好,按照分配给你们的人犯,执行吧。”
众女重新立了个正,分散开来,各自去找自己的任务。胡管教转了个身,向那些女警走去。众女警各自找了张椅子,分坐于院中。
有两个年龄较大的女犯先走到顾莎莎面前,搀住了她,端看了一会,说:“你叫顾莎莎?”
“是……我是的。”顾莎莎怯弱地回答。
“哎呀,我看不错的,就是这个小姑娘!”其中一女犯大声说,“刚才我一眼就能猜出来,这个小姑娘最年轻,一定错不了。”
顾莎莎抬头望了望,那女犯四十多岁的样子,体态粗壮。另外一女犯和她年纪相仿,长得慈眉善目。
那女犯抓住顾莎莎戴铐的手,抬起来,把手铐的钢圈动了动,又揉了揉她的手腕,心疼地说:“唉,看看,小手都铐红了。”
“不碍的。”顾莎莎小声说,“经常戴,习惯了。”
那女犯继续说:“人家都叫我六嫂,不过,我看你跟我的女儿差不多大,你可不能叫我六嫂的。”
“是,我叫你阿姨。”顾莎莎怯怯说。
“好啊!”六嫂显然很高兴,指着她的同伴说,“那你叫她王阿姨吧。”
顾莎莎向王阿姨轻点了头。
六嫂和王阿姨扶着顾莎莎走到一花坛边,坐了下去。王阿姨替她把脚镣放好,又替她揉了揉脚脖子,道:“听说你今年只有18岁,怎么犯这么重的案子啊?”
顾莎莎苦了苦脸,低下头去,手指拨弄了着铐子,没有说话。
六嫂斥道:“我说你王阿姨,你真是的,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?人家女孩子现在都这个样子了,你问什么问啊?说点好的不行吗?”
顾莎莎沉默了好大一会,说道:“阿姨,明天就枪毙我们的,我好怕呀!你说,我怎么办啊?”
六嫂原想*开话题,听她这一说,楞了一下,随即道:“说起来这枪毙很可怕的,其实,我想也没有什么,无非是五花大绑好了,跪在地上,砰的一枪,就完了,什么也不知道了。”
“啊?……”顾莎莎惊异地张大了口,自从入狱以来,她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。
“孩子,”王阿姨抚摩了一下顾莎莎,说,“已经这样了,说什么也没有用了,这种情况谁不怕啊?现在时间还早,你有什么想法,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,尽管说,只要不出格,政府都会满足的。你想想看,你还需要点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顾莎莎懦了一会,说,“我想给那边的梁小莹说几句话,我和她是同案。”说着,她向东墙角的女犯看去。
“这个当然可以,你们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,我去叫她。”王阿姨说着就要起身。
“慢着。”六嫂突然制止了王阿姨,她拉住顾莎莎的胳膊,说,“你说那个女孩子叫什么?”
“梁小莹啊。”顾莎莎很是奇怪,“你认识她?”
“不,不会的,我怎么会认识呢?”六嫂脸色有些阴沉,她摇了摇头,喃喃道,“不可能的……”
“怎么回事啊?”王阿姨很是奇怪,“我去叫她了。”说着走了过去。
六嫂目光有些呆滞,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。她向东墙角望去,却见王阿姨和那个女孩子说着什么,那女孩子犹豫了一下,站起身子,拖着脚镣走了过来,她身边也跟了两个轻刑女犯,搀扶着她。
那女正是梁小莹,她挪了过来。
顾莎莎见了她,突然站起身来,想愤怒叫喊些什么,她看见脚镣手铐的梁小莹,却又止住了,过了好一会,才悠悠的道:“来了……”
“来了……”梁小莹细声说。
梁小莹拨弄一下手铐,鼓了鼓气,突然说道:“莎莎,都怪我,是我害了你啊……”说着,她双手捂住了脸,哭了起来。
顾莎莎呆呆望着她,没有任何话语。
这时候,六嫂突然冲到梁小莹面前,抓住她的手腕,将她的手从脸上拿开,她端看了一会,厉声问:“你叫梁小莹?”
梁小莹哭红了眼,她惊恐地看桌六嫂:“我是啊……”
“那你爸叫什么名字?”
“他叫梁二富。”
“什么?”六嫂险些坐到了地上。
“你是不是青山镇梁家村人?”六嫂开始发抖了。
“是……”梁小莹擦了擦眼睛,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那你爸呢?”
“他早就和一个坏女人跑了,也不管我了。”
“那你妈呢?”
“我爸说,我妈在我两岁那年就死了。”
“放屁!”六嫂突然大叫起来。她猛的抱住梁小莹的腰肢,要解梁小莹的裤子。
梁小莹大惊失色,大声叫道:“你想干什么啊?快放开我,你这死婆子!”说着便去挣扎。不想六嫂力气却大得惊人,梁小莹竟毫无办法。一旁众女也齐声呵斥。六嫂没有理会,说道:“孩子,这边没有男人,让我看看你的屁股。”
“我的屁股有什么好看啊?”梁小莹讨厌地叫道。
“孩子,你的屁股中间有块黑痣啊……”六嫂放开了她。
“什么?”众女一起惊呼起来,连女警察也走了过来。梁小莹想倒退两步,因为镣铐在身,未能倒退开,被王阿姨扶住。
六嫂这时已眼噙泪水,她呆望着梁小莹。许久,才说:“孩子,你爸他放屁,你妈没死。”
梁小莹也惊呆了,她缓缓对王阿姨说:“阿姨,我戴手铐不方便,你把我的裤子给脱下来吧。”
王阿姨没说话,伸手去解梁小莹的裤带。
梁小莹其实在入狱的时候就被没收了裤带,这时候所谓是裤带不过是一条白色的布带罢了。
梁小莹的裤子被慢慢褪去,露出她两半滚圆的屁股蛋来。她的屁股翘翘的、雪白雪白的,只有青春少女才会有这般玉臀。众女一起望去,在她的两股之间,果然有一丕桃核般大小的黑痣。
六嫂呆住了,终于支撑不住,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